南逝于春

自由 书籍 鲜花 月亮.

【耀燃】有雪降下的初冬

是即兴产物,没什么逻辑,为甜而甜。

不接原剧全文我造谣,没什么逻辑,剧情狗血

有些淡化了原剧的设定,有极大ooc,请见谅

非连续性剧情,偏意识流

全文7k,希望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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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去,现在,和未来。”



01.

雨淅淅沥沥地打下来,从窗户向外看,整座城市都被笼上一层朦胧的影子。


这场雨来得急促又突然 ,卷走了秋的燥热,送来了料峭的初冬。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连着不时有几辆汽车行驶过的柏油路,随着雨水的流动,在玻璃面上留下一道道虚幻交错的倒影。


重重叠叠,光怪陆离,连带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都显得缥缈起来,仿佛被罩上一层纱。

“……喂……喂?燃燃,你听到了不?”


李燃的思绪总算被电话那头的声音给拉回

“诶诶!知道了奶奶,你别操心了。”


“嘿!你别不信,我看你那边直降好几个度,记得多穿衣服,小心着凉,知道不。”

停顿片刻,那头的声音又接着传来“今年过年,回来过不?”


老人用的手机有些旧了,电话传来的声音也因断断续续的电流音而有些失真,却抵挡不住这穿隔千里的暖意。


李燃眉眼也不免柔和了下来

“回!天冷了,您老最近也注意身体,不出意外年底我就回了。”


挂断电话,李燃将视线重新投回电脑屏幕上不禁叹了口气。每逢年底,便是一年来研发材料的汇总阶段。


在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大批大批的材料等着重新演算审核。


李燃看着眼前即使坐了一天仍然只进行到的百分之五的进度,顿觉有些生无可恋。每每这时,他便又总是怀念起在鸣龙高中的那段时光。


高三的时光要说快也不快,可是说慢却又一晃而过。重复的试卷,不尽的练习,写满的草稿纸,用尽的水笔芯,就像一阵阵狂风,而他们就被这阵风裹挟着不可控的向前奔跑。


但除了如潮水般的疲倦,又总是能想起,校园的午后,窗外斑驳的树荫,风吹动的书页,想到十一班,想到雷鸣,想到那个人。


思及此,李燃皱了皱眉,暗骂自己一个好好的理工人怎么也开始争做文艺青年,多愁善感起来。


至少材料是看不进去了,李燃强迫自己对着屏幕往下看了几行,明明几个简单的汉字在他眼中却都变成了游离的符号,无奈,李燃举手投降,起身伸展了个懒腰,打算今天就先这样。



“诶诶,听说了吗,那个一就来赢得股东会三分之二的票数把原董事长赶下台的新董事长据说才25岁。”


“这么年轻?我听说他好像还是出国读博,最近才回国的。”


“话说,今天晚上是不是就是他换届后的迎接仪式?好期待啊。”


旁边是同事八卦的闲言碎语,李燃有一搭没一搭听着,脑子里却想着今天晚上的晚餐。

楼底超市的菜一般是六点到八点之间促销打折,如果不出意外,从这里坐地铁回去刚好还能赶上。这个月的开销已经有些大了,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必须要精打细算才行。



“李燃?李燃!你怎么看?”

正出神着,就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转过头迎上的是同事殷切的目光。


李燃“……”


“……我只希望他别影响我坐地铁和买菜的时间。”



02.

台上站着的人还在相敬如宾的说着一些有的没的,脸上堆着笑,恨不得把“高兴”写满全脸。台下的李燃却没没那么好的脸色,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光是开场仪式就去了半个小时并且势有一种一直持续下去的感觉。


在这里已经坐了一个小时结果主人公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李燃时不时抬手看表,几次欲夺门而出,幸而被身旁的同事拉住才没有酿出大祸。


李燃觉得自从自己当了社畜,不仅棱角磨没了,连脾气都变得好了起来,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忍住没有动手。


好吧,确实还是有一点的,至少被拉回座位时,他已经在心里翻来覆去骂了罪魁祸首几百遍。


“好!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董事长——沈总上台发言!”


热烈的掌声响起,随着聚光灯,众人瞪着眼见证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当然除了李燃在外。


李燃低头看着手机,直到被身旁的同事用手肘撞了撞,才终于抬起眼。


聚光灯打下来有些刺眼,李燃不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可当他看清台上的场景时,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


那个人还是和记忆中没有变,白皙的皮肤,柔顺的黑发,明眸皓齿,唯一变的就是身上从白色的校服变成了深黑的西装。


他看到那人的目光先是环顾了四周,最后微微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03.

确定关系的那一天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一个晚上。

雷鸣率先提议举办个小派对庆祝圆满毕业。


雷鸣破天荒带着他们去了一个相对高档的餐厅吃饭,吃完饭后又一起去唱k。


其实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们聚在一起谈论过去,畅想未来。


耳边是江晴朗的鬼哭狼嚎,边晓晓抱着程雨杉时不时传出几声抽泣,禹洋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出声,但是眼眶早已红了。


雷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上去,揽着江晴朗的肩一起嘶吼歌唱。


他抬眼,看见了绚烂的霓虹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看见了雷鸣和江晴朗群魔乱舞的影子,看见了沈耀看向他的视线。


沈耀安安静静的不吵也不闹,整个人坐在角落里,在流动的灯光下,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楚。


鬼使神差般,他突然靠着沈耀坐了过去。脑子被酒精麻痹,眼睛无论瞪得再怎么大也总是模模糊糊的,思路也混沌起来。


醉酒的人是没有理智的,他记得他靠近沈耀,自顾自的说起话来。从他自己到沈耀,从葛奶奶到他们沈家,想到什么说什么。最后的最后,他看向身边人的手腕,看着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他看了许久才轻声问道:“疼吗?”

但是问完,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酒精带来的疲惫感刹那间涌上来,他的意识开始涣散,而在最后即将失去意识时,他听到了沈耀微不可闻的气音。



他说:“疼。”


“李燃,我好疼。”



04.

之后的事大多都不记得了,零零散散只剩几个碎片化的片段。


少年人单薄却有力的背,纯白的校服,昏暗的灯光,和不断延伸望不到尽头的柏油路。不时有晚风吹过,将街道两边的树叶送向远方。


他忽然觉得有些恍惚,他们即将行走到这场青春旅途的尽头,一切都要结束了。



今夏不必长留。



他挣扎着从少年人的背上下来,任由风将校服的衣角吹起,幼稚地迎着风向前跑了起来。


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为那即将告别的被束缚过去,为那即将到来的自由崭新的未来。


他似乎跑累了,终于舍得停下来,站在路灯底下回头看,发现身后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整个人站在阴影处怔愣地看着他。


于是他转过身,对着沈耀伸出手。

“喂!我们逃吧。”

沈耀却没有回话,抬头看着他,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

“逃?逃去哪?”

“随便!爱逃哪逃哪。”

他看到沈耀先是犹疑了片刻,接着才缓缓伸出手,然后被他一把抓住。


他带着他漫无目的地奔跑起来,在青黑的柏油路上,在一明一暗的路灯旁,在漫漫的晚风中。


逃离这个苦闷的盛夏,逃到天光最盛处,逃向光辉未来时。



05.

李燃嘴角抽了抽,他觉得他现在应该找个借口溜之大吉。


这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好在沈耀自从第一个视线移开后,就再也没有看向他,只是偶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会淡淡扫一眼,但只一下下又将视线落向别处。


当结束语一落,李燃就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当他将要踏出大门,就被一辆车拦住了去路,车窗摇下,露出沈耀淡漠的脸。

“不嫌弃的话,一起?”

李燃装没听到,绕过车子就要走,没走出几步,又有沈耀淡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要一直这么躲我?嗯?李燃?”

李燃动作停滞了片刻,最终却还是没有选择停留 。


沈耀一直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内。那股难以压制的烦躁感又涌了上来,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放在驾驶座旁的一罐糖,放进嘴里狠狠碾压磨碎。


直到那个烦躁感被充斥的水果味重新压回时,他才缓缓开口道:“开车吧。”



06.

眼下,李燃正对着眼前显示只有百分之十二进度的电脑屏幕发着呆,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昨天还在穿着秋装的行人,今天早已换上了厚重的棉衣。


从今天早晨起来整个人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整个屏幕的字在他眼中变成了一个个游动的蝌蚪,看得他头晕目眩。


他取出体温针定睛一看,好吧,奶奶一语成谶。


他本来是想去找到他们这个部门的负责人去告假,但是一起身就腿软无力,最后还是同事帮着他说明了情况。


他谢绝了同事的好意,决定自己回家。执意的结果就是,他在刚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就被阶梯绊了一跤。


最后的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狠心一把打个车回去。他站在大路旁先试着招招手,实在等不到再用打车软件。万幸的是,他没招多久就有辆车停在他的旁边,他也想都没想拉开车门就坐了上去,对着司机报了一串地址。


昏厥恶心感向他袭来,他甚至没注意到旁边还坐了一个人。


“按他说的走。”


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李燃忙的睁开眼睛转头一看,不是沈耀是谁?他下意识地要拉开车门,结果被沈耀一把抓住。


李燃使劲抽了抽手发现居然抽不动,他看向沈耀深邃的目光。他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下意识就要躲着沈耀,明明当年那件事两人都有错,现在搞得好像他是薄情郎一样,不过当年确实还是他先负的沈耀,总归是有些愧疚感。


反正现在躲是躲不成了,思及此,他自暴自弃地停下动作,找了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闭目养神,任由沈耀抓着他的手。


许是最近太过疲惫,这一闭眼,就直接给睡了过去。


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了,总之再一睁眼,就已经躺在了自家屋内的床上,再一转头就是坐在床边看着书的沈耀。

“醒了?喝粥。”似乎察觉到他的动作,沈耀微微抬头,淡淡说道。

李燃:“……”

还是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跟命令人似的。好吧至少从这一角度,沈耀确实是一个天生的领导者。


李燃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说道:“沈总,公司应该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吧?”

意思是他要下逐客令了,你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沈耀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拿起放在一旁的粥,递到他的面前,颇有一种他不接不放下的固执。

两人对视了许久,最后还是李燃先败下阵来,伸手接过了白粥,低头慢慢地喝着。


滚烫的白粥还在不断地冒出热气,氤氲雾气柔化了喝粥者的眉眼。


等到他慢慢将粥喝完,沈耀才接过空碗。李燃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入厨房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才将目光收回,然后就看到刚刚沈耀在认真看的书,应该是从他的书架上拿的。


封面有些老旧和磨损,一看就已经被反复看了许多遍,他眯着眼看了一下,才看清封面的名字,是那本《被讨厌的勇气》。


李燃的房子其实租的很好,坐北朝南,一年四季都会有光打进来。


沈耀从厨房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李燃靠在床头垂着眼翻看着他刚刚手中的那本书,午后温暖的阳光从窗户打进来,使得床上人整个人都是暖融融的。


他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李燃好像看到了他的身影,放下了书看向他。刚刚因为洗碗的缘故不得不把袖子给捞上去,他察觉到李燃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腕上,但也只是一瞬就将目光从手腕上移开。


一时之内没有人说话,明明曾经一起在柏油路上奔跑,一起在青石街道漫步,在人群后接吻,在人群中相爱。


七年,整整七年,可以让一个人完成从婴儿期到青年期的跨越,可以让一个小村庄摇身一变成高楼大厦,可以是旧时代的终结,新时代的开始,可以变的东西有太多太多。



时间向来是一个残忍的刽子手。



但地球是一个圆,时间的尽头是一个闭环,人潮川流不息,日月升了又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兜兜转转,他们还是相遇了。



或许早该面对,只是他们都在刹那间丧失了向对方开口的勇气,一等就是七年。


“当年……”李燃率先开口想打破沉默,却被沈耀伸出手止住了话头。


其实已经没必要再说了,两人都心照不宣。这七年的时间里已经足够让原有的伤疤撕裂又愈合,在伤口处挣扎着生长出新生的血肉。


李燃看着沈耀眼中翻滚的情绪,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了他。发烧上头也好,意识模糊也罢,横竖不过都是找的借口。


其实还是爱的,还是思念的,还是想的。


“对不起。”李燃轻声开口。


对不起,为了七年前的那场没来得及赴的约定,为了这七年里失去勇气的自己。



07.

李燃任由自己滑坐在病室的门前,冰凉的瓷砖刺激着体肤,他罕见的红了眼眶。


旁边的手机暗了又亮,不断的有电话打入,他知道是谁。


今天本来是他们确定关系后一起过的第一个生日,他们约定好了的。但一切的一切都被医院的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喂,李先生是吗?您的家人因病住院,麻烦您过来办理一下相关手续。”


脑子里一下子嗡的变成一条线,他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蛋糕礼盒从他手中掉落,在地上连带着奶油一起铺洒在地面上。


他慌慌忙忙订了机票,又慌慌忙忙地来到医院,看着奶奶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庞。医生说,是因为老人本身抵抗力就弱了,又因为下雨天淋了雨,又没有第一时间就医,一来二去就严重起来。


他知道为什么。那些虚伪的有钱人高高在上,视众身为蝼蚁般呼来喝去,需要了就使唤,不要了就可以随意的丢弃。


他们这些人注定了只能成为菟丝子,靠寄生为活,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他忽的升起一股无力感,想要逃离,带着奶奶逃离,逃到世界的尽头,逃出生活的桎梏,不用再管什么物质上的生活,换取一片精神自由的栖息。


他觉得,他累了。


他最终还是没能过完那个生日,还是没有来得及赴那场约定。


他看着手机是不断蹦着的电话和信息,在对话框里删了又输,最后只剩下寥寥几字。他写道“分手吧沈耀,我累了。”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沈耀,奶奶出院后他带着她重新寻了一个小屋子,他提议奶奶和他一起到读大学的那地生活,这样也好照顾她。


老人到底是念旧的,活了半辈子了,有情怀,有寄托,说什么也不肯。


他向来不会和他奶奶争吵,无奈只得反复嘱咐好她照顾好自己。

“你啷个这么啰嗦嘞,你小时候还不是我照顾的你?你就安心读好你的大学就好了嘛。”

葛奶奶说罢,停顿了片刻,才继续低声说“你不要怪沈家,毕竟是我打破人家东西在先知道不?特别是耀耀,听说你们还是同学,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影响你们,他是个好孩子,也吃了很多苦。”


李燃没有回话,而是不着痕迹地掀过了这个话题。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耀再也没有出现过他的世界里,他们就像那两条对数函数,即使在一开始有过相交,但到最后只会越来越远。


一切都将会回到正轨。



08.

自从沈耀上位后,公司的亏负率明显降了很多,今年都材料审批交接更是圆满达成了各项指标甚至超额完成。


庆功宴自然而然也就这样敲定下来。


一模一样的配置,高档的餐厅,金碧辉煌的水晶灯,吃完就去楼上的大型高档包厢唱k。李燃不经在心里腓腹,真是标准的团聚二件套。


沈耀作为最大的功臣被众人众星捧月的围在中间,人生的好看又年轻,实力强大又谦虚有礼,自然惹得众人喜爱。


李燃默默坐在旁边的角落里,看着那人精致的脸上是标志得体的微笑,就像高中时的那样,仿佛是缝在脸上的一张面具,充斥着格式化的虚假。

他告诫自己这次一定不能喝醉,但或许是受着开心氛围的感化,也可能是劝酒的缘故,不知不觉间他又喝多了。


直到意识在混沌的边缘,他才暗道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霓虹灯五颜六色晃的人眼疼,原本充斥着嘈杂声的包厢渐渐地稀落起来,到最后彻底地消失不见。


他又开始做梦了,光怪陆离的梦,梦过去,梦现在,梦未来。忽然,一股檀香木和雪松混杂的香味席卷了他的梦,他忽然从天际的云端坠落,落到了有天光铺满的纯白的雪地上,接着他透过雪松交错的树枝,看见了沈耀。

意识回过来时,他一睁眼看见的先是沈耀的脸,环顾四周,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耀似乎看见他醒了,凑过来想仔细确认一番,然后就猝不及防地被李燃勾住了脖子往下带,但似乎因为醉酒的缘故力道控制地不是很好,两人的额头重重磕在了一起。


这一下直接把李燃给砸醒了,他痛呼一口气,放开了手将身子撑了起来。想到之前种种行为,他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过了一会又移过来“咳咳,你好点没有。”


见沈耀不说话,他又自顾自往下说道:“其实当时我知道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只是那一瞬间……脑子里有跟弦突然断了,接着我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勇气,我下意识去逃避,我甚至没办法分清我们两的关系到底是共生一般只是为了在对方身上汲取养料,还是真正的相爱。”


他本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果然酒借人胆,李燃一股脑地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尽数道出,说完他也不敢抬头看沈耀

“那先这样,我先走了,明天见。”

刚要离开,就被沈耀抓住了手“等等,一起吧?”



09.

这座城市的天气真是奇怪,明明只是深秋还未完全结束的初冬,就开始飘起来薄薄的雪。


街道两旁的树都已经开始裹上了冬装,两人并肩踩过积了薄雪的街道,留下来一长串不深不浅的脚印。


自从李燃将心底剖白后,沈耀就很少再说话了,他看着身旁那人在灯光下一明一暗的脸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忽然,李燃似乎看见了什么,止住了步伐,转过头对着沈耀说:“你等我一下。”


沈耀看着李燃向着一个蛋糕店中跑过去,不久后就碰着一个蛋糕出来。他有些怔愣抬起头,看着台阶上向着他伸出手的李燃。

“咳咳……就当是弥补我七年前的那个没来得及赴的约吧,虽然今天不是生日,但还是想说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为了我没来得及陪你过的七年前那个生日,为了我缺席的这七年来的生日。

沈耀盯着李燃看了很久,最后发出了一声轻笑,他向前走了几步,狠狠拉低李燃的衣领凑近,撞上他的唇,发了疯搬撕咬起来,交换了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吻。


直到李燃呼吸有些急促才堪堪放开,沈耀接过蛋糕,笑了。

“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李燃,我们从来不是什么共生关系,你没办法救我。”

“还记得那本书吗,书中有一句话我记了很久,‘能改变自己的只有自己’。”

“或许一开始确实是你口中的共生关系,我们彼此寄生彼此需要,但到后面我才发现,这种共生关系的基底是爱,是相爱让我们彼此需要。”



李燃看着沈耀,忽然笑了。

“你转过身。”

沈耀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照做。

接着他感到背上传来一个巨大的压力,李燃直接跳到了他的背上。

“我背你一次,你背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沈耀下意识把背上人往上拖了拖,确定平衡后又听到这句话觉得好笑

“你搞清楚点,你只背了我一次,我背了你两次。”

“是吗?”李燃故作惊讶“那大不了过后我再背回你呗。”

或许是酒气未散,又或许是空气跳动的活跃热烈的情愫,李燃此时此刻也有点孩子气起来。


就这样,沈耀背着李燃,一步一步超前走去,伴着鹅黄的路灯和纷纷扬扬的雪。新雪覆盖了来时的痕迹,又被印上了新的脚印。


不时有行人经过,或低头细细私语,或是听到了什么趣事一起仰头开怀大笑。


李燃凑近沈耀的耳边说道:“不嫌弃的话,年底一起回我家过年吧?奶奶她老看见你肯定又开心了。”


沈耀微笑着轻轻说道:“好。”



那年闷热的夏天不必久留,当他们打破了生活的牢笼,有了向前奔跑的勇气时,未来的尽头,是少年的乌托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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